戲劇化的 小說 巨流河 第9節 爲人的停泊 引荐

巨流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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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00一新歲秋,九一八風吹草動七十本命年,老大哥帶着我和兩個妹子,寧媛、星媛由
印度洋兩岸回來本溪,加盟東南部伏牛山中學“齊世英顧念陳列館”開張儀,紀念品他那一世顛沛流離的人心。
自一九二五年隨郭鬆齡忍受主流河,至一九八七年埋骨江西,齊世英帶着妻室囡,飄流,上無寸瓦,下無疆土,莊院祖墳俱已犁爲田,我兄妹一輩子填寫籍河南鐵嶺,也只是紙上故園便了。
東南部涼山中學的氣運,自創設就在波動中。一羣失家的孩子和民辦教師,從齊齊哈爾的叛國寺招生起,血肉相聯了一個熱淚不休的大家庭,從臺北到赤峰,從天津到佛羅里達,到蓮峰鄉,到呼倫貝爾,到懷遠,有車搭車,無車逯,跋山涉水流落上湖北,託身威遠的靜寧寺,好安頓八年,絃歌未絕。抗戰得心應手載欣載奔歸來鄰里,卻遭停貸四十六年,暗無天日,以至一九九四年由八方及外洋老校友推進,才得覆校,否極泰來。
爲美術館揭幕禮捐建的樓上,坐着所在領導人員、學府長官和爲覆校着力充其量的郭峰、李濤臭老九,他們闡述滇西老山中學自創校迄今爲止六十七年的荊棘校史,他們告慰地說,只這幾年技藝,由於教悔質量優異,目前已是無錫的一所盲點黌舍。這一天也是同窗返校的流光。體育場邊緣列隊站着新不可磨滅的學徒,唱新的壯歌。繼之是老同班的表演唱,她們唱的歌叫醒深埋的追思,那是我性命初醒之歌,既伴着我從杭州市到臺灣,從湘桂路到川黔路,是八千里路雲和月,在逃難上加難潮中短小長進的歌啊!初秋的繡球風裡,站在故里國土上,那幅業已以校爲家,相濡以沫的白首爹孃,白髮楓楓,議論聲中全是淚液,松花江的手中,仍有泌江的吞聲,然而啜泣中有堅持不懈的剛。
唯楚有士,雖三戶兮,秦以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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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導源北兮,回北頭。
自練兵場出,我去瞻拜了九一八展館,之後一期人坐火車到惠安去。車過宜都,我後顧一九二五年冬令,父親遵奉與馬政委進佔延邊,由溝幫子到悉尼岸上到職。和旅連長蘇炳文帶先頭部隊渡黃淮,水流還未完全冷凍,滿河川冰,各人坐小躉船,冒着被衝入海域的危殆走過,到橫縣登陸,所遇窒礙竟是日本關東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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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到博茨瓦納去是要由家門的海岸,看流往貴州的汪洋大海。前仆後繼兩天,我一番人去瀕海園的磴上坐着,望着黑海漸洱海,再流進南海,相容深廣的太平洋,兩千多埃航行到湖北。繞過全島到南端的鵝鑾鼻,佛塔下屬數裡即是啞口海,海峽靛青,靜美,齊東野語風浪到此昔滅聲消。
萬事歸屬萬代的激盪。
(全書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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