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畫–清醒點兒,會長!–清醒点儿,会长!
話說長安宏光國君自迎立往後,日聽馬阮饞言,在薰風殿中演戲教歌,政局日非。那知移鎖截江,引致北兵乘虛渡河,破淮困揚,史可法連夜緊張,望而卻步,馬鞍山臣民都無守志,馬士英與阮大鋮藏無蹤。宏光在朔風殿義演,忽聞北兵航渡,將臨科羅拉多城下,遍體抖戰,哥兒無惜,急本分人滅火苗,查辦包袱,領着貴人,奔出城門叛逃而去。馬士英聞天子逃去,亦即整首飾,帶着家小逸。不料遇着一股腦兒亂民,持棒大喝呱嗒:“是獨夫民賊馬士英弄的嗷嗷待哺,於今馱着家庭婦女、裝着金要往那邊跑?”通通舉棒打垮在地,奪了婦,搶了財,逃散,士英在非法定伏着,阮大鋮亦騎馬奔向而來,見士英在越軌哼,問道:“色相國還不跑,在此作甚?”士英說:“被亂民將家小財搶去,推翻在此,跑特別!”大鋮說:“非常,晚輩宅眷、行李都在後背,決不也被搶去,待俺歸迎迎。”才欲首途,逼視亂民持棒擁着農婦,擡着使者說:“這是阮大鋮的家當,方搶來,民衆分散罷!”大鋮聽見,急喝曰:“好了無懼色,怎敢搶俺阮東家家當?”人人說:“你即或阮大鋮麼?顯示適合!”一棒打敗,剝了裝,說:“且饒他狗命,快到雞鵝巷小衣襠燒他二人房舍去。”嘈雜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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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、阮二人一期擊傷腰,一個打壞雙臂,都爬不起身。着難上加難之時,盯住楊文驄騎馬而來,見了他二人,停止問說:“你二人何故至今?”二人說:“被亂民搶劫一空,僅留活命。”文驄使人拿衣衫與二人穿了,說:“幸有閒馬一匹,你二人迭騎,進城逃命罷!”二人啓而去。忽見寇白門、鄭妥娘亦狂奔而去,楊文驄見了,說:“你二人亦逃離宮來了,香君奈何散失?”二人說:“他腳小走不動,僱一乘轎子擡着先走了。”忽聞有人呼說:“楊老爺,北兵殺過江來,皇帝逃去,宮人散淨了!”龍友仰面一看,見是沈公憲、張燕銳二人,問說果然如此,遂扭轉衣服,同人們向秦淮而來,已到香君門首,龍友打門。藍瑛開門一看,見是龍友,急呼曰:“香君快來,楊老爺來了!”香君見了楊龍友,亞敘寒溫,急問說:“楊外公,可知侯郵情報麼?”龍友未及答,蘇崑生急匆匆忙走到前面,說:“香君下了?”香君問曰:“蘇活佛從那兒來,可見侯郎麼?”昆生說:“俺爲侯生陷獄,特往商埠求左寧南救他,寧南至半道暴亡,迫不得已回京,忽聞此信,急尋至獄前,注目獄門人開,衆囚星散,怎不見侯生回來?”香君聞言,大哭凌駕。龍友與人們慰勞一回,別了專家,還鄉去了。香君遂向昆生說:“前天累法師遐找到侯郎,奴已入宮,現出宮,侯郎又少面,還求師父格外,領着奴家各處尋覓,務求會着侯郎,奴方樂意!”昆生說:“這離亂之時,不知往那兒去方好?”藍瑛說:“城東棲霞山人跡罕到,有錦衣衛張瑤星在此剃度,侯哥兒不一定不往此地避亂。我計算拜瑤星爲師,何不作伴同輩,諒必天緣適值,尋着侯生亦來會,不知你二人意下奈何?”昆生與香君同說成立,遂懲辦行李,夥往棲霞而來。
且說侯朝宗同陳定生、吳次尾、柳敬亭三人逃離獄來,緣江而走,正推敲分路逃命,盯一老頭跌跌蹌蹌飛奔而來。人人問曰:“大哥要往何處去?”其人告過:“弟是往棲霞山,與崇禎單于善事的。你們是往那邊去的?”專家說:“俺們從京中逃離,要送此位過江,今北兵殺奔而來,決不能北上,正這裡探討,側向既定。”白髮人說:“棲霞山是極靜寂到處,男妓既無回頭路,曷同俺往棲霞避亂,俟綏後,再圖歸計哪?”朝宗說:“靠邊!”遂與陳、吳掩淚離別,與柳敬亭同老贊禮往棲霞而來。那知香君與蘇崑生被藍田叔領着早往棲霞,有時正中擂鼓尋宿,遇着卞玉京做了葆真菴菴主,留他暫住,不足齒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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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侯朝宗、柳敬亭同贊禮徑往棲霞而來。走了數日,已至棲霞葉面,贊禮說:“此是棲霞山了,爾等可尋一道院,趁着宿下罷。”朝宗昂首一看,見是一座庵觀,說:“盍擂鼓投宿?”贊禮即敲敲打打,玉京問及:“哪位撾?”贊禮說:“俺是東京來的,要借寶庵暫安行李。”玉京說:“這是女道當家的,一無留客!”敬亭說:“我們例外遊方僧道,暫居何妨?”香君說:“這人百倍絮煩!”玉京說:“毫無睬他,且到香廚用齋去。”衆人見裡不應,等了片時,當時上。正走之時,忽見合夥人籃子而來,贊禮說:“那兒有人來了。”遂進發一拱說:“老仙長,俺是上山要辦好事的,敢求道院暫安行囊,央告富饒。”沙彌昂起儉省一看,驚道:“這位公子好象內蒙古侯相公?”敬亭筆答:“差錯他是誰?”沙彌又認了認,道:“大哥,你然柳敬亭嗎?”朝宗說:“幸好他!”敬亭與朝宗勤政廉潔一認,說:“你莫不是丁接着,何故出了家?”隨之將出家案由報一遍,向大衆說:“面前不遠是俺修齊之所,就請小住哪樣?”贊禮見他二人遇着故交,遂辭曰:“你二人既遇故人,我要往烏雲庵去了。”一拱而去。丁隨後領着朝宗、敬亭,一道敘了些分開的話,言及香君,朝宗掩淚說:“香君入宮丟掉快訊。”敬亭說:“湖中人逃散,香君亦應出宮,且待掃平後探訪罷!”稍頃間,已到隨即庵中,遂睡覺在庵內,已經數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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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七月半年,白雲庵要建壇追薦先帝,這些各庵道衆,以及村落士民俱來搭醮見。卞玉京遂向香君說:“我要往低雲庵聽講,你可同俺到彼散悶何如?”香君樂融融處治,同玉京飛來遊阮。不料侯朝宗同丁接着來浮雲庵隨喜,滿庵中也有道家,也有俗家,焰火湊雜,紛亂二。朝宗在人叢中見一婦道積勞成疾衣妝、體形香麗,凝望一看,捉摸說:“那美好象俺香君長相。”遂取出報春花扇,向着香君擺佈。香君先見朝宗立在人叢中,還不專注矚,及見了榴花扇,定睛一看,禁得起呼問說:“那人豈侯郎麼?”朝宗外傳,上前一認,泣曰:“你難道說俺的香君麼?”二人見了,情不自禁,也不顧香火靜靜的,也不顧宅門過江之鯽,進發挽,大放悲聲,訴冤離情,憐恤釋手。張瑤星在壇上,見了二人如此景,大喝曰:“何物昆裔,往吾壇調職情!”丁接着說:“這是侯朝宗。”瑤星一聽,說:“侯文人學士,你可認識我麼,你在宮中怎汲取來?”朝宗將前事誦一遍。瑤星又問:“那佳是誰?”玉京又說:“此是香君,乃侯夫婿聘妾。”瑤星曰:“此間乃默默無語法壇,豈容爾等在此訴情?迅疾領下來!”丁繼、卞玉京領命,將二人領下來。出了庵門。二人復抱頭大哭,各訴舊日別後之事,遂央丁繼而尋覓柳敬亭,卞玉京尋着蘇崑生,分級拜謝他二人禍患相救之恩,又轉謝繼而、玉京收養之情。這兒因槍桿子不定,不敢還家,遂託繼而代他尋了一處邸宅,佳偶二人與敬亭、昆生同住避亂。後日圍剿,即辭了接着、玉京,帶着蘇、柳二人金鳳還巢。行至江邊買船,可好遇着李貞麗的船,他四人竟登船往澳門而來。到了家中,因爹爹避亂世界屋脊中,遂攜柳敬亭同至錫鐵山,找到爺,昆生參拜了,貞麗與香君亦來拜謁,一家離散。朝宗也平空烏紗帽,因香君生子三人,只在教中教育兒子,初生俱獨家馳名,節香不絕。朝宗與香君俱各壽至八旬充盈而終。有七言妙句二首爲記:
詩曰:
舊聞西漢一夢多,富強瞬時鬧秋蟲。